王老师是长安画派当代领军大旗,他的中国画作品直接是思想的流露,发展发扬了当代哲思的格局,他的作品是一部很厚很厚的书、需要时间让后人认真品读,以思想为根据完善自我,以个人一生全部奠定“理气意趣”并形成自己独立的气韵精神的核体,这无疑是很大一块精神财富。为以后的探索者指明了前进方向。
1997 参观展览
长安痛失大人、缅怀逝者、清气长存。
王老师去逝很久、很久都不能接受和忘确。总有一点惦念、恍惚中不可能这么快离开我们而去。
永远怀念这位可谓至贤的思想者,这是长安画派巨大的损失,他用自己一生奠定了中国画全部内涵。
王老师是长安画派当代领军大旗,他的中国画作品直接是思想的流露,发展发扬了当代哲思的格局,他的作品是一部很厚很厚的书、需要时间让后人认真品读,以思想为根据完善自我,以个人一生全部奠定“理气意趣”并形成自己独立的气韵精神的核体,这无疑是很大一块精神财富。为以后的探索者指明了前进方向。
王金岭1940年生于河南新乡,毕业于西安美院,1979年调入中国美术家协会陕西分会国画创作研究室。陕西国画院画师创作研究部主任。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,陕西省电影美术学会首届艺术顾问,陕西民族书画院名誉院长,陕西花鸟画研究院名誉院长。国家一级美术师,西安美院客座教授、厦门大学客座教授、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。
石鲁用意之道
文 王金岭
早在60年代初,石鲁的作品就以智力型的典范蜚声画坛。当时尽管人们想以“野、怪、乱、黑”贬低他的艺术,但是对于他那高深莫测的构思,连攻击者也不能否认它的价值。时代文明的发展,在创作范畴中,也愈显得独具匠心的价值。二十多年实践证明,石鲁的用意之道赢得了读者,而“野、怪、乱、黑”也成为新国画运动的一面旗帜。
谈到用意,必然涉及意匠,从石鲁的大量习作中可以看到他的匠心独运。我恋念上六十年代以来那些轶作,一则是因为那些作品遭到冷遇而感到不平,更多的则是因为那些作品充满着神秘感,使你久久不能忘怀。
一次我和朋友探望石鲁,在他画室墙上钉着一幅习作,六尺立幅的纸上尽是苍劲的野草,看后,顿时使人觉得狭小的画室漠大起来。一种单纯的线的律动美令人心灵震颤。这种强烈的形式感是删去了皴、擦、点、染的俗套,直书而成,他没有去表现草的生态,长在什么地方……而是抓住微风波澜的刹那,提纯大自然的美。再看下去,草间空隙处,似有一条小道弯曲上去,勾起人们联想和人生道路的回忆。或许你也曾走过这样的山路,你当时想些什么……
画面单纯来自清醒的用意,强烈的形式感是意匠经营的结果,而经营又检验了意的真切程度。绝,是石鲁用意的核心。从其他发表的作品中也可找到注脚。
由这幅《野草》联想起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在西安展出的一幅四尺方对开《野百合花》。处理不同凡响。
画百合花或其他杂卉不乏其人,但多半在枝节上下尽功夫,充其量有几分生态。而石鲁这幅《野百合花》通篇野草,细看,其间那清俏的百合花瓣,挺立的植株格外动人,他舍弃了人们惯用的穿插、折枝构图,取野草为画面基调,突出野百合,以达到山野寻芳之情的表现,这种取舍,摆脱了惯用的取花舍草的习气。抓住稍有疏忽便可失去的感觉,以意取舍,达到清新的艺术效果。
六尺《野草》用减法舍去草以外的其他形象,通过常见的草,调度人们情感。而野百合的处理,意在表现野花,而取草来强调山野放情的逸致,却用加法。“人们写花舍草,我却写草托花”。与人不同自有不同之道理所在。人说石鲁怪,在怪的后面,你可以很快悟出些道理,这是石鲁用意的成功之处。
人们常把粗笔画曲解为“写意”,实在是谬种流传。得意之作,不在笔墨繁简,而在于独到的发现,并能将这个发现形象地表现出来,画面仅是载此信息罢了,当然见诸于意、理、法、趣各方面的发现都能成其为好画。记得石鲁一幅仅有巴掌大的习作——《白石》,可以看出以意生法的试探。
这块白石以淡枯笔卷云皴画成,没有擦染,但质感和空间表现的非常充分,显然是一笔淡墨画完,前面对比强烈,渐变含混,无一笔不在结构上。由此看来,石鲁没去依胡芦画瓢照搬前人的技法,而是从感受出发,有意在表现力上作文章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石鲁对“气”的研究,用了许多功夫。现存的一幅是淫雨天的秦岭山林,浑然一片,画面下部露出几个勘探队的白帐篷。山林任其笔墨渗化,从整体上把握气氛。另一幅同样表现这一场景的习作,自1962年在西安展出后再也未见,深感遗憾。
这幅画面充满着山林放晴的新鲜空气,每棵树都由一个程式叠加而成。树干以焦墨中锋画出,一边用石绿点排出,另一边用石青点排出,这样使得满山树冠阴阳分晓,充满阳光和空气。画面下部帐篷旁凉晒着勘探队员的衣服,点出晴字。使画面与前幅气氛完全不同,两幅同一场景的习作,两个调子,两种手法处理,仍以表现自我感受为出发点。以意贯之,绝弃常见。
为了表达一种感受,石鲁做了很多尝试。站在山巅俯视山下的体会人皆有之,而怎样表现出来却不那么容易。有幅小品获得了成功。
这幅画面近景脚下山石纹理强烈,与山下模糊的树顶形成对比,令人观后有必欲堕入深渊之感,而这种感觉又有谁表现过呢!
人们在画面上常常经营虚实。在石鲁笔下,虚实的妙用可谓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。如:“为盲弹艺人韩起祥造像”,除了神似之外,那两条腿一虚一实,令人叫绝。一条放三弦的腿用焦墨写出,而另一件打连板的腿用淡、虚、动的笔去表现,加之画连板运笔干脆,那条腿上下闪动的节奏就活龙活现地描绘出来,虚实自有虚实的道理,这些都是惨澹经营的结果。
用同样的虚实处理还有一幅画令人难忘。这幅画上淡淡的远山静穆欲睡,近景山坡白雪覆盖,斜插残松一株,树下山路盘旋而上,路以赭墨画出马车过后辙痕,融雪红泥间杂,其间有寸许高点景人物,处理非常精到。山民身披老羊皮袄的背影踉跄前行,一脚以焦墨画出,另一欲抬起的脚淡墨处理,拔不起脚的神气一下把人带到那个泥泞的山道上去了,画面上的一切,全是为这一只欲拔不起的泥脚作铺垫,这一只泥脚使你不能忘怀。人生道路都要走过一段艰难的历程,而石鲁的艺术,主意既定,就是从这一步一步的跋涉中过来的。失去的东西既然不可挽回,凝固在画面上的脚印却能帮助我们甄别未来的去向。
贾平凹 文
能在水面上扑腾,也可能溅出些水花的,往往并不是大鱼,大鱼多在水底深处。
这是文学艺术界常有的现象。
似乎有一段时间了,许多人在纳闷:上世纪90年代在陕西画坛多么著名的王金岭,怎么就没消息了呢,是从政当官了,还是调往了外地?
其实王金岭一直都在陕西,还在画他的画。
从宏观上讲,中国在大踏步前进,而着眼于某一个区域,又都是乱相丛生,这就是当今的社会。当画坛上没有了一个标准,众生嘈杂的时候,王金岭既不想附庸政治,也不想从众同流,又不想追逐时髦,他是慢慢转身,并不华丽地坐到了一边,只去想他要想的,只去做他要做的。
从热闹的席位上出走,选择寂寞,这需要定力的;而从此即可以看到天,看到地,看到天地的精神,看到“藐姑射之山,有神人居焉,肌肤若冰雪,绰约如处子”。
不可避免,他离席的日子里,于别人的眼里,他是不停地盖他的画室,先是在沣峪里筑茅舍,又在翠华山下建新屋,这是多么有好心情又多么会生活呀,其实,这种不断造屋的过程正是他艰难而痛苦地寻找艺术心灵的归宿。为此,他远离了江湖,不靠近官场,也不动用媒体,不钻小圈子,甚至一些所谓的展览、会议也不去,连画也卖得少了,竟然对于一向以官为重、以时髦为重、以炒作为重的盲目接受艺术的顾客一概不卖。
谁都承认他是有绘画天才的,但他知道珍惜,又知道如何去发展,因为他有他的抱负。于是,他“游名川,读奇书,见大人,养自己浩然之气”,在新筑的画室里思考着什么是中国画,中国画的本质和精髓在哪里,揣摩历史上的画家和画家的经典作品。天趣忙中得,心花静里开,他的见解高了,判断力强了,又十分苛求自己,反复实践,专注作画。
在一个下午,我们去拜见他,他是那么有兴致地谈着新近阅读“八大”、徐渭、黄宾虹、齐白石的感受,也谈着石鲁和王子武。他一再说,画家不是一种职业,而是一种与天为徒的事,墨水要诚实,甚于热血。当他拿出一批新作,大家一声叫好。好在什么地方众说不一,那又是一番争论,最后几乎达成一致的看法,他不是如书法由篆到隶由隶到楷到行到草的开宗立派人物,却是特色鲜明、个性十足的有大格局的画家。他的画首先传达的是中国人的思维,处理情与理,处理意与境,处理虚与实,完全是中国文化的气质。其次,已经完成了人与画的统一。山水花鸟人物其实都在画他,画他的精神,画他的思想情感,画他的文化修养,画他的生命品格。最后,功力越发深厚,笔墨更为精到,已不仅仅是技,而是道了。
我们对他说,水火既济,宝鼎丹成,闭关修养该结束了吧?他说:哪里是闭关修行不闭关修行呀,搬柴运水,无非大道行。我们都笑了,他也笑了,笑得是那样平淡而灿烂。
我想,是真天才者,时间是不会亏待的,他的画将会赢得更多人心,他也定会在社会上产生大的影响,当然这种影响不是市场影响,而是艺术的影响。
永远怀念这位可谓至贤的思想者,这是长安画派巨大的损失,他用自己一生奠定了中国画全部内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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